山 栀 _

我的一腔热血,都给了你. . .

【三日鹤】Messiah

五阿弥丶切:

弥赛亚paro,私设有,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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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那么这个人就交给你来处理了。Munechika。”有着花白胡子的高加索壮汉拍着他的肩膀,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一支注射器,对三日月说,“成功了的话,这会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发明。”壮汉偏头看了一眼被绑在电椅上的亚洲青年,因为之前的用刑,身上的衣服在鞭打之下早已破裂开来,皮开肉绽的衣服破碎的地方暴露了出来。那位青年早已陷入昏迷,壮汉便又叫人泼了一桶冰水过去。


青年身体一缩,猛地睁开了眼睛,全身颤抖了起来。


“这可是研究出来的最新成果,你该感到庆幸。”壮汉走到电床边,蹲下身子扇了几下青年的脸,而后捏住他的下巴狞笑了起来。“别怕,这就送你去见上帝。哈哈哈哈哈!”


他晃了晃手中的那只注射器,示意三日月过来,“来吧Munechika,你难道不想亲眼见证一下自己参与的试验结果吗?”说着,拉住三日月的手,将注射器放入他的手中。“来吧!一起完成这项伟大的试验!”


三日月面无表情地看着笑得发狂的高加索人,握紧注射器的手在轻轻颤抖。他想过很多种解救的方式,却没想到最终会是以这样的方式,来进行这场“救赎”。


他的弥赛亚,此刻伤痕累累地被绑在电床上,对他轻轻摇了摇头,张了张嘴,发出了几个断断续续的气音。


“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三日月在青年的身侧跪下,原本刚硬的俄语发音从他的嘴里吐出来,温柔的像是染上了一层樱色。


“主……主……赦免……你的……罪……”


青年已经虚弱得连嘴张不开了,三日月把耳朵几乎是凑到了青年嘴边,才勉强听清他说了些什么。


“杀了我……活下去……”


“喂!那只小羊羔说了些什么!”高加索壮汉有点不耐烦的,“Munechika你还不准备开始试验吗?”


“他说,‘愿主赦免你的罪’。”三日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扭头冲壮汉笑了笑:“是个虔诚的教徒。”


高加索壮也跟着笑了笑,又催促了三日月两句,三日月在壮汉的注视下,捋起青年的衣袖,找准了静脉,将注射器挤出空气后,很顺利地将针头穿刺进去,轻缓地推进注射液。


“做个好梦。”轻轻地拔出注射器针头后,他伸手轻轻地帮青年阖上眼帘。也是出于愧疚和心虚——他不敢看到青年眼中倒映的自己;也怕看到青年脸上最后的表情。


他杀了人。这四个字犹如利刃一刀一刀的穿刺着他的心口。他并不是那种第一次杀人新手。然而汹涌而来的负罪感却比第一次杀人还要更猛烈。


他犹如被钝器砸中一般呆愣在那里,直到高加索壮汉的手搭上了自己的肩膀。


“喂——愣在那里干嘛,药效最快都得在40分钟后才有反应吧。走走走……先去喝一杯。”


“我想观察一下他直到药效产生前的状态。”三日月将手揣进外套里,故作轻松地对高加索壮汉说,“你也知道,这是第一次活体试验,试验品每一分钟的状态都值得记录下来。”


“很好。”高加索壮汉点了点头,表示没有异议,而后叫来了4名警卫在一旁监守后,离开了拷问室。


三日月望着高加索男离去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这才转身回到亚洲青年身侧跪下。


三日月低头凝视着青年的睡颜——他在接受注射后,3分钟内会陷入深度昏迷,进而慢慢的随着药物作用,身体开始产生变化——青年原本苍白的脸色开始慢慢发青,甚至皮下开始有黑色的物质顺着血管慢慢蔓延至向全身。


这样发展下去意味着什么,三日月心里很清楚。他伸出手,手指轻轻蹭了蹭青年已变为青色的脸,像是要拭去青年脸上本不存在的眼泪。


“我……罪无可赦。”三日月在心里默默地对青年说,“为了这样的我,以命相护真的值得吗?!”


衣料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三日月猛地收回了手,低头看向青年的身体——那几乎已经称不上是一个正常人类的身体了:原本苍白的肤色已变得乌青;肌肉以怪异的形状膨胀起来,上面布满了青筋。


原本监守在一旁警卫在看到这样的异变后,将三日月往后拽离了几步,三日月亦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药效开始显现出来了!


被束缚在电床上的俘虏喉间发出了模糊的、很轻的低呼,像是受伤的小兽在到处找寻着母亲。


“这是怎么回事?!”那几个警卫看着眼前不断发生异变,开始膨胀起来“怪物”,用俄语惊恐地问着,“退后——!大家都退后!快叫人过来!!”


迅速膨胀的身体似乎感觉到被束缚在了某个地方,开始不安地挣动起来,喉间的混浊模糊的低呼也开始越来越急促,最后隐隐变成了压抑在喉间的咆哮。


“发生了什么!”高加索壮汉带着一行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在看到电床上的怪物时也惊呆了,“药效已经显示出来了吗?!来,唤醒他吧,Munechika!”


他的声音里隐藏着压抑不住地兴奋,快步走到电床的控制台前,慢慢扭动电击强度的控制阀。


“你在干什么!”三日月扭头大声喝道,“你明知道他醒来后的后果——”


“嗷——!!!!!!”


似乎要将耳膜震裂的怒吼回荡在拷问室里,电床上还不断响起电击的噼啪声。皮肉被烧焦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散开来,引人作呕。


原本似在沉睡中的怪物猛地睁开了双眼,看向站在一旁或兴奋或惊恐的人类。


“嗷——!!!”它挣扎着想从电床上站起来,然而加强的电量让它又向后倒在了电床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快停下!你会激怒它的!”三日月试图阻止高加索壮汉继续加大电量,他用尽吃奶地力气摁住高加索壮汉的手,一边大喊着:“快停下!!!你会把这里全都带进地狱的!!!”


“你在说什么呢Munechika?”高加索壮汉停止了动作,低头对上三日月带着怒意的双眼,手指捏住了他的下巴。


浓重的烟味喷吐在了三日月的脸上,他闭眼偏了偏头,努力使自己看上去很冷静:“我说,瓦西林,你这样做会把这里——包括我们所有人在内,都带进地狱的。”


这个名叫瓦西林的高加索壮汉闻言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你们亚洲人向来狡猾——我早就开始怀疑,你跟他是一党的吧?说着是来参与学术研究和项目开发,其实是来当卧底——捕获消息的吧?!”


他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了手枪,抵在了三日月的心口,笑着问道:“我说的对吗?Munechika?”


三日月早已做好葬身此地的觉悟,此刻只是平静地看着对方,等待对方的进一步动作。


就在此时,怪物再次出了怒吼!夹杂着金属的摩擦声和撞击声,他们看到原本被铁链束缚在电床上的怪物,在停止电击后终于挣脱了束缚,掀翻了电床,摇晃着他巨大的丑陋的身躯,一步步向他们走过来。


“快拔枪——!”有人发出惊呼。


瓦西林最先扣下扳机,子弹擦过怪物的肩膀,带出了泛着幽蓝色光芒的液体。


“什、什么!竟然射偏了吗!”他往后退了几步,看着怪物低头看了一眼被子弹擦过的地方,它显然被激怒了,露出了獠牙,张牙舞爪地向人们进攻。


瓦西林一边东躲西藏,一边向它射击,然而他很快就发现了枪击对它并没有威胁——原本流出的蓝色液体,竟开始渐渐凝固。


“哦上帝!它的伤口居然能自动愈合!”他的声音虽然颤动着,却夹杂着嗜血般地狂热与兴奋。“想办法绑住它——快!!我要活的!!”


他与其他人在怪物周围形成围捕的状态,小心翼翼地向它逼近。


怪物吼叫着,猛地冲向一旁的警卫,将他整个人抡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墙上。


所有人看着这发狂的怪物,小心地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快!把他绑起来!”瓦西林再次下令,然而周围的人被刚才那一幕吓得瑟缩在一旁。


“没用的蠢货!”他举起枪正准备将枪口对准瑟缩在一旁的警卫,怪物咆哮一声便向他快速冲来,他慌忙调准枪口,还没来得及按下扳机,只见怪物脚下一怔,喉间又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低吼,而后缓缓地仰面倒下。细长的刀刃从怪物地后背插入,精准地贯穿了它的心脏从胸口穿了出来。


瓦西林这才看见站在怪物身后的三日月,他双手握着一把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日本刀,以一种突刺的姿势,低着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上的表情凛然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


“Munechika?!”


瓦西林试着喊了他一声,三日月这才慢慢地将刀从怪物地身上抽了回来,接着在众人恐慌地眼神中,又十分迅速地一刀斩下了怪物的头。


“他是个可怜的人。”三日月无视掉喷洒了一地的泛着恶臭的幽蓝色液体。“愿他的灵魂能升入天堂。”


说完,他扔掉手中的刀,将自己身上的白大褂脱下来覆在怪物的尸体上。


“永别了。”他轻声说着,而后扔下屋子里众人,走出了拷问室。


 


视线忽然变得模糊起来。将双眼闭上,几秒之后再度睁,眼前似乎还是雾蒙蒙地一片。


重复了好几次睁眼闭眼的动作后,三日月终于反应过来:“怎么……我……是在流泪吗?呵……我居然……哭了吗?”


他再次看向自己的掌心,哪里还有什么血污?只有一片被泪水打湿的痕迹。


事到如今,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去缅怀,去流泪呢?


是·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弥·赛·亚。


这是一道永久的枷锁,将他牢牢锁死在那一天。


不管过了多久,不管他日里夜里做过多少次祈祷,都摆脱不了那一幕在脑海里反复播放,像旋涡一般,将他的灵魂拽入其中。


“我不要再与谁结为弥赛亚了。”


他在圣像前对自己发誓,他不要再接受谁的救赎了,他的心脏,他的生命,再也承受不了另一个生命的守护了。


“该死的应该是我。”他不止一次的这样想过,“该受到报应的应该是我啊!”


他颤抖着,一滴泪从脸颊上滑落,在榻榻米上晕出一片淡淡的痕迹。


鹤丸泡完温泉回来,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我热了点甜酒上来,要不要跟我喝一杯?”


泡温泉的时候从佐崎凉一那里了解到了一些关于三日月的之前的事情,正当他打算怎么开口找三日月好好聊聊的时候,就看见了眼前这一幕。


思绪被人突兀地打断了。三日月叹了口气,他不确定鹤丸在背后看了多久,但他选择在这个时候出声将自己拉回了现实,也算得上是一种“救赎”吧。


“是你啊。”


三日月眨了眨眼,不动声色地拭去去了脸上的的泪。这才扭头看向门外,“进来吧。”


鹤丸将托盘放好,而后看了一眼三日月有些泛红的眼睛,又瞥了一眼桌上还开着的笔电,故作无奈道:“我说……眼睛不舒服就早点休息啊,资料什么的交给我来做也可以的。”说着,将斟满的酒杯往三日月面前推了推。


“是、是……”三日月点头应着,拿起那杯酒“那就麻烦你了,鹤丸。”


鹤丸看着他仰头将杯盏中的液体一饮而尽,默默地又帮他斟满。


“怎么样?不错吧?”说着,他也浅啜了一口,“这可是凉一先生的私藏哦。”


“我说三日月你啊,不要总想着一个人来背负一切啊。”


这个人,在说些什么啊?


三日月抬头看向自言自语一般念叨着的人,“你……”


“我们是‘弥赛亚’不是吗?”饮尽最后一滴酒,鹤丸枕着双臂躺在榻榻米上,“任务也好烦心事也好,都应该一起承担的不是吗?”


“鹤丸国永。”三日月皱起眉,“我记得,我之前很明确的拒绝过。你可以找其他人……”


所以为什么是自己呢?就算是没有弥赛亚会无法从“教会”毕业,那么选择其他任何人就可以了,为什么偏要选择自己呢?


他默默地收拾好酒杯,摊开被褥正打算自行躺下休息的时候,听见鹤丸开口叫住了他:


“喂,三日月,明天一起去逛逛吧?”他说,“凉一先生不是也说了吗?任务并没有那么急,可以在京都稍微多呆一天再回去吗?”说着,他坐了起来,拍着膝盖道:“说起来,以前虽然来过好多次京都,却从来还没有好好逛过京都呢……每次都是因为跑采访而急急忙忙的。”


他一边说,一边罗列出想去的地方。三日月默默听着,听到最后对方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说到最后居然睡着了吗?三日月摇摇头,认命一般叹了口气。


“那么,明天就一起去逛逛吧。”


就当做最后的分别吧。反正以后也不会再有交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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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设定】:


世界背景参考《メサイア》


教会=本丸


教会执事:长谷部=近侍


樱=刀剑男士


教会总理事:佐崎凉一=审神者


北方联合=溯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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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话】


写了爷爷的一些过往……


怎么说呢,相较于鹤,爷爷的过去其实是比较悲情的


希望鹤能点燃他心中早已熄灭的心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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